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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晓波爱好者

罗曼蒂克消亡史12 【启深】HE

OOC预警🚓


Chapter12 · 韶光


随着天气转暖,张启山越发忙了,每天在公馆和军队两点一线之间来回跑。

 

陈深和老八陪着尹新月去街上逛,每趟都要买好些小孩儿的东西。 

春光和煦,街上也是一片生机,老百姓纷纷走出房门去踏青,商贩也多了起来。 


陈深却嗅到了一丝硝烟的气息。 


他不常看报纸,也知道东北三省全丢了,兵线正在向南迁,恐怕用不了多久张家军就要奔赴前线了。 

张公馆里手握着长枪走动的大兵越发得多了,常常有兵团被拉出去操练。 

 

陈深无需为此操心。 


他养了一大笼的鸽子,一共十二只。 

无事忙陈副官终于有的忙了。 


他拉了铁丝网来,在张启山那栋楼的一侧建了大大的鸽笼,又是添食,又是喂水。 


张启山给他在公馆里找了个师傅,安保处的老刘。老刘在张府当了十多年的差,身量不高,却结实,团团的脸看着一派和气,是训鸽子的一把好手。 


陈深跟着老刘学训鸽子,劲头十足,每天大清早就爬起来去给鸽子喂食。 


老刘看这年轻的漂亮副官虽然话不多,但踏实肯干,不怕脏也不怕累,一点少爷毛病都没有,更是尽心尽力地教他。 

 

一次老八来看陈深,陈深正站在鸽笼前挥一个小红旗子,嘴里含着个哨子滴滴地吹。不一会儿,哗啦啦一群鸽子便在楼前旋了一圈飞回到鸽笼里去。 


等陈深关上鸽门,听到老八在一旁鼓掌:“咱们陈副官是做了鸽子的总司令了。” 

陈深笑了,指着那一大笼正在扑腾的鸽子说:“八爷你也拿只回去养着呗。”

 

老八摇着头,走上前弓着身子仔细打量着陈深的鸽子,嘴里说着:“君子不夺人所好,再说了我也不会养。” 

突然咦了一声,“陈副官,你来看。”老八手指着鸽笼的一个角落,“你这儿可藏了宝了!” 


陈深一听”藏宝“耳朵就竖起来了,赶紧凑上前看,只见老八所指之处蹲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鸽子。 


“怎么了?”陈深问他。 

老八推了推眼镜:“你看,这个小鸽子是不是与其他的长得不太一样。” 


那角落里的小鸽子除了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之外,颈子的确比其他鸽子格外长,眼睛也比普通鸽子圆一圈儿,生了个短嘴巴,嘴巴上面多长了几撮毛。

 

老八笑着说:“陈副官,这可不是寻常的鸽子,是一只豆眼白,一只怎么也得二十大洋。你说你是不是捡了宝了?” 


陈深数了数鸽笼里面的数目,十三只,再数一遍还是十三只。想必这小鸽子应原是谁家养的,走丢了,跟着鸽群一起飞到了陈深这里。 


他把那小鸽子抱了出来,想着白捡了二十大洋,打量着那小鸽子模样甚是憨态可掬。 

 

陈深那一阵子天天与鸽群作伴,身上都染了一股鸽子味儿。 

他喜欢那只豆眼白喜欢得紧,成日抱进屋子里逗它玩。 

 

后来有一天下午,张启山凑巧从军队里回公馆取东西,军中糟心事多,张大佛爷眉头都拧着,刚到门口,一群鸽子呼啦啦擦着他头顶飞过,落了一肩鸽子毛。闻着那股呛人的鸽子味儿,张启山立在原地,打了个惊天响的喷嚏。 

 

从此,陈深的鸽子军团就地解散了,鸽子笼被拆了,张公馆各房都吃喝上了鸽子汤。 

张启山看光杆司令陈深可怜得很,给他留下了那只豆眼白。 


这只小鸽子成了陈深鸽子军团仅存的果实,陈深更宝贝它了,还亲自给它命了名字。 

 

张启山楼里的佣人一听到有人在楼底下边吹哨子,边喊着“银元!银元!”,就知道陈副官又在训鸽子了。 

 

陈深对这名字很满意,银是白色的,小鸽子也是白色的;那钱是圆的,小鸽子眼睛也很圆。这名字又生动形象还富有寓意,可以说是起得十分得好了。 

 

 

又过了几日,张启山方得出空闲来,履行他带陈深爬山的诺言。 

 

车开到了半山腰不能再往上了,两人就从车上下来,步行往山上走去,后面远远跟着一队卫兵。 

 

张启山穿了一身休闲的灰驼绒西装,也没打领带,衬衣随意开着两个扣子,迈开两条长腿就顺着山上的石阶登了上去。 


陈深手拉住张启山的一只袖子边,脑袋转来转去,贪婪地体味着这一分难得的山景春光。身上着一件湖蓝色的缎面长褂子,高高的领子抵在下颌线下。


路上的人看他二人,以为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哥儿出来踏青了,再一看后面跟着车和大兵,就自觉绕了道。 


两边的树都抽了芽,长出新叶来,放眼望去郁郁葱葱一片。 

陈深闷在家里许久了,格外珍惜这春日的气息,平日里稍显苍白的脸颊似乎都多了一抹红晕。 


陈深看风景,张启山看他。 


张启山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仿佛倒映着一汪湖水,鼻子挺翘,似乎小巧的唇角都带着一抹笑。 

难得的一分生动,画里的人活了。 

 

空气似乎都变得甘甜。 


张启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山里的空气,想着以后要多带陈深出来,再好的珍宝藏在柜子里也会暗淡,只有在阳光下才会更耀目。 

不过那光芒只能给他一个人瞧。 


蜿蜒的山路张启山从小到大不知道走少遍,他想着自己的心事轻车熟路地往爬,袖子上那一点点重量什么时候消失了他也没有察觉。一扭头,人不见了。

 

转过身去,看陈深趴在一堵爬满了青苔的石壁上,头几乎要贴在上面,不知道在看什么。 


“看什么呢?又湿又脏的,别沾了寒气!”张启山冲着那颗圆圆的脑袋说。

 

陈深终于转过脸来,手指着那壁上一个小点:“蜗牛,这儿有只蜗牛,”拇指掐在小指尖儿上冲张启山比划,“这么点点小。” 


孩子气。 

张启山的嘴角不由得上扬,站在台阶上,向那趴在石壁上的人遥遥伸出一只手,“蜗牛有什么好看的,过来,我带你去看樱花。” 


陈深就是为看樱花来的,老八跟他说过无数次春天一定要去山上看樱花。 


以前在上海的时候李小男扯着他,让他带她去公园看樱花他不去,看李小男哭丧着脸,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,樱花有什么好看的。 

现如今他却想看了。 

 

看着张启山伸出的手,陈深犹豫了片刻,终是快步走上前,手伸过去,牵住了张启山一根小指头。 

 

张启山就用一根小指头把陈深拉到了身边。 

细细打量着,果然离近了看更好看。 

 

两道剑眉忽的皱了起来,张启山盯着陈深肩膀上沾的一小块青苔:“自己拿手帕擦了,让你不要到那种又潮又湿的地方趴着,这个季节沾了寒气会得病的。” 

 

陈深就拿手在肩膀上抹了两下,把粘在手上的青苔拍掉,冲张启山扬起脸:“这样好了吧,快走吧。” 

 

张启山转身迈上台阶,陈深就在一旁跟着他,他看着脚下一级级的台阶突然有些懊悔:还不如不多嘴说那块青苔,现在陈深不牵着他了。 


张启山看着外表一派端庄严肃,有时候面对着陈深,内心就像是一个偏执的孩子,得了一只心爱的宠物猫非得天天抱在怀里,恨不得用脸去蹭它的毛。可这陈深比猫还会疏远人,除了要食的时候会撒娇撒痴,其余时间都远远地卧了,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的窝。 


想了想,那片青苔更是可憎了。得让人把石壁砸了去。 

 

忽然手上一沉,一只手拉住他袖口一角。 

旁边那人语气里带些埋怨:“佛爷,慢点走。” 

 

‪拐上一道山路,再往前走了两百米,眼前豁然开朗。 


好一片樱花海。 


开阔的空地上立了几十颗樱花树,一眼望不到头,有雪白的,有嫩粉的,花朵沉甸甸压在枝头。 


陈深觉得眼前的光景美得炫目,不自觉走到空地上转了一圈,左边右边全是粉白的一片,仰头,在花朵与枝叶的包围中露出一片蓝天来,脚下的松软的草地,铺满了落下的樱花瓣,他被花海包围了。 


走了半天,他觉得有些累了,顺势躺在地上,脸侧是青草和土地的清香,混着樱花袅袅香气。 

于是眼睛轻轻合上了。 

 

一片静谧的粉白天地中那个纤长蓝色的身影,倒映在张启山眼底。 

好看,他想,真好看。 

他早看腻了樱花,每一年的春季都是一个样子,唯独这一次,好像不一样。那花朵分外分外明艳,活色生香,印进了心里。 

 

陈深闭着眼睛,忽听得身边草地几声细响。 


张启山也躺了下来。 


陈深手档着天上直射下来的阳光,眯着眼睛问:“张启山,这么好的地方你今天才带我来。” 

张启山也不看他,学着陈深的样子闭上了眼睛:“好地方常来也会腻。” 

 

许久,两人都没有再说话,陈深看张启山躺在那里,呼吸均匀,几乎以为他要睡着了。 


于是他更放肆地打量着张启山的面庞。 

张启山的侧脸线条像是那刻刀雕出来的,连唇角都是锋利的。他大多时候都是威严的,眉间有一道轻轻的痕。 


陈深一只胳膊撑着,一只手悄悄探向张启山的眉心,他想试试那道痕能不能抚平了。 

快触碰到的时候,手指迟疑地停在了空中。 

  

忽然,张启山的眼睛睁开了,轻轻轻捉住了陈深的手,在眉间蹭了蹭。 

“摸到了?”他声音里带一丝笑意。 


陈深把手往回缩,腕子却被他牢牢握住了。 


“陈深,我问你,等打完了仗,你要做什么?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。 

 

陈深低下眼睛看着地上的樱花瓣,花瓣的边角有点皱,像张启山眉间那道痕。 

 

“我想回上海。”他说。 

 

张启山那边没有出声,手却没松,仍用陈深的手抵着他的额。 

许久,他说:“你跟着我吧,不会短了你的,有我张启山在,自然保你富足平安。” 

 

陈深把手抽了回来,重新躺了下去,“是,张大佛爷你拔根汗毛比我的腿都粗,跟着你我是短不了。” 

他顿了顿又说,“你看这樱花,多好的东西都会有看腻的一天。” 

 

张启山转过来附身把他压在身下,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,“我说过,我说的话自然永远是做数的。” 

 

陈深想把他推开,转念又想,他都不怕被人看到我还怕什么,两只手便环上了张启山的脖子:“佛爷,你要让驴子干活儿,还得给它看到萝卜。你让我就这么跟着你了,我有什么好处?你有老婆,很快就会有孩子,我光棍一条,什么都没有,你让我怎么跟着你?” 

 

张启山不做声了,坐起来扭过身子背对着陈深。 

 

陈深躺在呢儿,仿佛吃了一块腌得过了味儿的杏子。 

 

不一会儿,张启山突然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人并肩坐着。 

手伸到陈深面前,拿着一只用草编成的指环。 


陈深盯着那草环儿不做声。 

细细的,葱绿葱绿的,简简单单一只环儿。 


张启山拿起陈深的右手,把那环儿往他无名指上一套,笑了:“刚刚好。” 

 

陈深看着阳光映在张启山脸上,脸上是难得的温柔。 

他抬手冲张启山脸前挥了挥,“张大佛爷,这就把我打发了?” 


却不摘下来。 

 

张启山伸手抱住了他,忽然低低地说:“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前线了,这仗必须得打。”下巴在他头顶上抵着,轻轻蹭了蹭: 

“你跟不跟我去?” 


陈深倚在张启山怀里,仰头看着张启山清晰坚毅的下颌线,说:“去也行,可老吴那洋货店里新进了个钻石戒指,冰糖似的,比邹团长太太手上那个都大,我得要那个。” 

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看到许多人都在说尹新月的问题,我想说大家不必为此烦恼,结局已经定了,HE,1v1,不会存在三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样的事情的!

前半部分尤其在张公馆她的戏份的确会多一点,以后她的出场就少了,但她是一个会起到一定作用的人物。


下一章,我们佛爷就要上战场啦!


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❤️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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