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草原·1 【铁木真×徐天】HE
chapter1
徐天穿着一身鲜红的袍子,踏着双小牛皮靴,端坐在帐篷中央的毛毡毯子上,任由一群女孩儿闹哄哄地围着他转。
女孩儿们梳着小辫儿,脸蛋儿也红扑扑的。
她们嘻嘻笑着,七手八脚地梳理着徐天的头发,整理他腰间的彩带,摆正他头上的红缨帽。
她们咕噜咕噜从口中吐出一串又一串蒙古语,每一句都离不开中间端坐着的男孩子。
不能怪她们如此兴奋,这个男孩子实在是太特别了。
草原上的女孩儿多是蜜色的,笑起来像绽放的格桑花。
而徐天的皮肤像牛奶那样白,大眼睛一眨一眨像受惊的小鹿。
更重要的是:
他是可汗的新娘。
可汗是草原上最健壮的骏马,最锐利的雄鹰,最骁勇的战士。他是长生天的儿子,是最威严也是最可亲的人。
可汗选择的妻子,便是草原人民爱戴的人。
所以每一个女孩子都以能为新娘梳妆为荣,每一个女孩子都送上最真挚美好的祝愿。
毕竟谁不想嫁给可汗呢?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有可汗一半的英俊和勇敢?
徐天不这么想。
等女孩儿们都散去了,他就独自坐在帐篷里面生闷气。
他生盛夏的气。
他想明白了,就是因为盛夏耍酒疯把他推进泳池里他才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的。
徐天一生气肚子就饿,
肚子咕咕叫,把新郎官叫唤来了。
新郎官是偷偷溜进帐篷的,草原上的规定不到成亲的这天的夜里新郎不能见他的新娘。
新娘子不欢迎新郎官,却欢迎新郎官带进来的那块烤羊肉。
他并不理睬新郎官,飞快地将羊肉吃得一干二净,咂吧咂吧手指头,终于开了口:“还有吗?”
新郎官是草原上为数不多能听懂汉话的人,他挠了挠脑袋,有些为难。
他能避开众人的眼睛溜进来一次已经实属难得了。
他是草原的英雄,人民的可汗,此时此刻却没有办法给他的新娘子再弄一块肉来。
徐天这时才抬起头打量这位新郎官。
若不是新郎官把他捡回来,他早就迷失在无垠的野地里给狼填了肚子。
他知道这个虎背熊腰的草原汉子是个好人,从那双雪亮而坚定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。
但第一次见面,这个草原汉子就徐天带给了难以承受的惊吓。
他猛虎扑食一般从斜地里冲出来把徐天抱了个满怀,徐天以为自己遇到了野人,魂都飞上了天。
可汗把惊魂未定的徐天抱到马上咕噜咕噜说了许多话,可惜徐天一个字都听不懂。
读出了徐天眼睛里的迷茫,可汗换了好几种高低不一的语调,最后终于说出了一句徐天听得懂的话:
“你是长生天的使者。”
可汗说,他刚刚向长生天祈求赐予他一个新娘徐天就出现了。
可汗还说,天,你的名字里有长生天的赋予的印记,你就是长生天的礼物。
然后他就喜滋滋地把徐天带回了营帐。
其实,除去徐天欣赏不来的那一头小辫子,可汗的古铜色的皮肤,高大健美的身材,还有那张英俊的脸都是徐天的菜。
可惜就是有点傻,还迷信。
徐天这样想着又咂吧咂吧手指头:“既然没有那你就走吧。”
等徐天再见到可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。
新郎官喝足了喜酒摇摇晃晃走进帐篷里来,他拉着徐天的手在床边坐了,一双眼睛被烛火映得闪亮。
可汗并没喝醉,他酒量大得很,草原上没人能把他灌醉。可是看到摇曳的烛光中,他的新娘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瞧着他,他就心甘情愿地醉了。
帐篷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,可汗牵着新娘的手,小心翼翼在那手背子上面摸了摸,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,笑了操着一口不甚熟练的汉话说:“天,你的皮肤真白,像牛奶。”
徐天把手缩了,看他像个痴汉。
可汗会熬鹰,会训烈马,但不会应对一个新娘子。
新娘子脸上没有笑容,是不是因为他没能再带回来一块羊肉?
他有些无所适从,起身围着徐天团团转,最后一屁股坐回了徐天身边。
他想亲亲新娘子冷冰冰的脸蛋儿,于是搜肠刮肚说了句实话:“天,你好看。”
徐天这般人物早已对外表的赞美免疫了,唇角扯了扯:“还行吧。”
下一秒一张脸就突然凑了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。
徐天捂着脸一蹦三尺高:“你干嘛?!”
可汗仰了头看他,满脸委屈:“你说‘行’。”
徐天翻了个白眼:“我说‘行’是那个意思的行?”
可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,依旧仰着脸,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牧羊犬。
徐天受不了这种注视,摆摆手说:“行行行,就这样吧。”
等会儿脱了裤子别吓着你。
那可汗突然又扑上来在徐天脸上亲了一口。
徐天还没说话,他就抢先开口了:“你说的,‘行行行’。”
徐天看着可汗笑眯眯的眼睛,心想这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,一点都不傻!
于是他狠狠瞪了可汗,手往下一指:
“我说最后一遍!我,男的!带把的!新娘的不是!”
此时此刻面对着愤怒的徐天,可汗果然选择性失聪了,他像所有听不懂汉语的草原人一样露出了真诚而迷茫的笑容。
徐天伶牙利嘴,无理也能狡上三分,可这看似憨厚的草原汉子却犹如一座语言无法攻克的堡垒。
他气得伸手在可汗胸膛上推了一把,只觉得那蒙古袍下结实的躯体像堵墙。
看来不管是言语还是武力都无法攻克这座堡垒,徐天又气又无奈,板着脸坐在一旁。
山不就我,我去就山。
敌不动我不动,可汗会动。
可汗凑上来一把将徐天搂在了怀里,徐天想推开他,肩膀却被按住了,两个人咕噜噜滚到了大床的中央。
徐天被可汗沉重的身躯压得呲牙咧嘴。
日!果然蒙古人都练过摔跤!
眼看着可汗的脸又一次凑了过来,徐天打响了人生第一次贞洁保卫战,他双手卡住可汗的脖子:
“你再过来我、我掐死你!”
可汗愣了愣,徐天脸蛋通红通红,仿佛他才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那个。
洞房花烛之夜,新娘子横眉冷对,新郎官黯然神伤。
可汗想,快乐的事情要两个人都情愿才能做。
于是放开了握着徐天肩膀的手。
蜡烛被吹灭了,两个人肩并肩在大床上静静躺着。
徐天突然打破了沉默,他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
徐天回不了家,可汗成了亲大半个月也没能圆房。
在草原上待了半个月,徐天学会了喝马奶酒,学会了用小刀割羊肉。
闻惯了帐篷外的羊膻气和若有若无的马尿味儿,他竟觉得草原生活无比惬意。
可汗教他骑马,教他放鹰,教他听懂牧人悠扬的哨音。
这天,两人坐在高高的草坡上,可汗从怀里掏出一壶清水递到徐天嘴边,徐天点点头接过来说:“散。”
喝完了水可汗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骨笛,徐天又点点头说:“散。”
于是泉水一般的笛声就从可汗唇边那只小小的骨笛中溢了出来。
徐天听着笛声,眺望着天边,远处缓缓移动着的羊群像落在草原上的一片云。
他又回过头来瞧着可汗,阳光照在可汗的脸上,他轮廓分明,一双眼睛深邃而多情,带有着草原男儿独有的阔朗。
徐天突然觉得可汗看着有点眼熟,像个明星,就盛夏喜欢的那个什么来着,哦对,陈伟霆。
他想得入神,眼睛落在可汗身上,笛声什么时候停了也没发觉。
直到可汗一张俊脸又凑了过来他才慌慌张张说:“无怪!”
徐天刻意学了两句蒙古语,“散”就是好的意思,“无怪”就是不要的意思,一是为了方便交流,二是防止可汗再跟他装糊涂。
没想到这次可汗连蒙古语都听不懂了。
像指尖抚摸过羽毛,他的唇轻轻落在徐天唇上蹭了蹭。
徐天红了脸却不知道,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跳。
他突然觉得,被草原陈伟霆亲一口好似也不坏。
小紫萱说这个CP应该叫'真甜',我觉得很对,因为这篇文的基调就是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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