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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晓波爱好者

罗曼蒂克消亡史35-2 【启深】HE

OOC预警🚓


chapter35-2

 

张启山皱着眉头仍倚在床上,一手支着脑袋,一手正拿着瓦西里耶娜夫人的那封信在读,床头的灯光落在他赤裸的肩上,勾勒出结实健美的轮廓。 

 

看陈深从浴室走出来,他便展开手臂,道:“你来我这里,我说给你听。” 

 

陈深在张启山面前也无需扭捏,爬上床钻进了张启山怀里。 

炙热的胸膛贴着裸背,张启山低沉的声音在他耳根响起,陈深心中一荡,却没听清张启山说了句什么。 
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 

 

张启山难得见他分神,将半边脸凑了过去:“那得香一口。” 

 

陈深笑了:“孩子似的,不亲。” 

 

张启山却主动出击,低头在粉腮上亲了两口,才满意地将那信纸抖了抖,在署名上一指:“信,是这个叫安德烈的俄国鬼子寄给陆建勋那个王八蛋的。” 

 

“这鬼子写信罗里吧嗦,许多中文句法也不通,大意是说,他那里已经布置好了,‪明天下午让陆建勋‪把人弄到熙春路去,他负责动手。” 

 

“你猜他们信里说的倒霉蛋是谁?” 

 

陈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倒霉蛋就是他自己。 

 

张启山挑起眉毛,将他搂紧了:“宝贝,这群王八蛋正在大大地打你的坏主意。” 

 

陈深不搭腔,转了个身,头枕在张启山宽阔的肩膀上,抬眼瞅着那信纸:“那底下呢?底下的洋文说了什么?” 

 

耳畔的声音蓦地有些冷:“那鬼子用洋文跟陆建勋打商量,问到时候能不能也分给他尝一尝。” 

 

陈深还没来的及咀嚼这句话的含义,突然就被张启山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。 

 

张启山恨恨在那纤细的锁骨上啃了一口:“陈队长,你好会招惹人。” 

 

陈深吃痛轻呼一声,随即就反应了过来:“我没见过这个什么安德烈!” 

 

“他可知道你陈队长是头肥羊。” 

 

吻落在赤裸的肩头,又延伸到白皙的胸膛上,张启山手伸到下面又要把陈深的双腿往两边拉。 

 

“跟我回长沙!” 

 

“别闹!”陈深见他已经将挤进了自己两腿之间,就要欺身压下来,忙伸脚去蹬,“我不回!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张启山的脸蓦地凑近了,眼神中竟带了些凶狠神色,“他们摆明了设局要害你!今次若没人给你通风报信,你就被捉个正着,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,你可知道会是怎样可怕的下场!你人在武汉,他们要对付你,就如同瓮中捉鳖,你逃得过初一又能逃得过十五?”

 

陈深手推在张启山胸膛上:“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姑娘?你在长沙那么久,这期间陆建勋碰着过我一根指头?”

他见张启山面色不善,心想今天若是把这大佛爷真惹毛了不知道又会发什么疯,便环了张启山的脖子好言好语道:“况且你也在这里,我还怕什么?”

 

张启山放开了陈深,眼睛凝视他许久,道:“十天后我的军队就会撤出武汉。”

 

陈深一愣,他未料到张启山会走得这么快,不过想来张家的军队也已在武汉耽搁了半个月,也是时候要回长沙大本营去。

 

张启山叹了一口气,突然又紧紧将陈深拥在了怀里。

 

“陈深,你知道我有多怕你?”

 

张启山天不怕地不怕,怕你一人。 

 

“我远在长沙,既害怕听不到你的消息,又害怕听到你的消息。 

我自然盼你千千万万要平安,可有些时候我又会想,若你出了事,那么我便有机会去救你,我张启山再断一条腿,哪怕赔上一条命也不可惜,或许这样能得到你的原谅,你会再回到我身边来。” 

 

“陈深,你我都知道这世道有多么凶险,你别再让我害怕。” 

 

陈深贴在张启山的胸膛上,他听到,里面有一颗火热的心在沉稳的跳动着。 

 

张启山的心情,又何尝不是他陈深的心情? 

 

他轻轻嗅着张启山的气息,在心里下了决定。 

 

“十天,”陈深抬起头来,“我要办一件事情,若不成的话,十天后我跟你回长沙。” 

 

十天,哪怕是一天张启山都不愿陈深在这武汉城中待下去了。 

他恨不得把人直接掳回长沙,却又怕这样一来陈深会跟他翻脸。 

 

如今难得陈深主动开口给了时限,张启山沉思片刻说道:“好罢,十天。” 

 

两人又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儿,陈深才从张启山的怀里爬起来,往身上一件件套衣服,想起什么,扭头冲张启山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逞强,若遇上事情,我自会来找你。” 

 

张启山也从床上起来了,走进浴室飞快地洗了洗,道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 

 

 

陈深嫌汽车引擎声太大,不许张启山用汽车送他,两个人便驱着四条腿,从郊外走回城里去。 

 

道两旁栽满了香樟树,月光就从密密的枝丫树叶之间漏下来,零零碎碎落在人的脸上。 

以是从张启山的角度打量陈深,只觉得那细碎的光影纵横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,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。 

 

张启山心下一紧,握住了陈深的手。 

 

也许是因为月光暗淡,路上鲜有人息,陈深竟温顺地由他牵着。 

 

时已近初夏,蝉鸣也温柔。 

 

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,沉默地在路上行走着。 

 

终于,张启山打破了沉寂:“你要做的那件事,若我能帮得上忙,尽管开口。” 

 

陈深知道,张启山是要问他那件事是什么,却又不好直接开口,因而由此一问,等着陈深给他答案。 

 

他暗暗将藏在心里那件事情掂了掂,终究说道:“我现在并没把握。” 

 

张启山笑了:“是陆奉川的事吗?”扭头瞧了一眼陈深面上的表情,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。 

 

月光下,那美人横了眼:“我想什么你都知道?” 

 

张启山眸中笑意更深:“美人心难测,我若不好好揣摩,怎么伺候你周道。” 

 

陈深原在上海时,李小男的一众女同事常围着他打转说他好看,他自己并不怎么能辨美丑,一门心思都扑在行动处里,对那些外表的赞美更是无动于衷。只是今天这话从张启山口中说出来,却哄得他心里同吃了蜜一般,甜滋滋的。 

 

陈深的脸颊偷偷染上了一抹红晕,冲张启山的小腿踢了脚,力道轻之又轻:“你少拿哄女孩子的话来打趣我。” 

 

这一脚把张启山踢得无比舒畅,搂了那杆细腰道:“蜜斯特陈,你现在知道'I love you',是什么意思了吗?” 

 

密斯特陈一双大眼睛瞪了他道:“不知道!你就会拿这些我听不懂的话来捉弄我!” 

 

张启山的手在空中比划:“这个 ‘I’在洋文里是’我’的意思,’you’则是’你’的意思,而 ‘love’嘛,则是……”他刻意不说出来,只注视着陈深,深井般的眸底,温柔情意涌动。 

 

陈深何等聪明,立刻反应了过来张启山含在嘴里的剩下半句话是什么。 

心里忽的一颤,逃也似的垂下头避开了张启山的目光。 

 

他天生消受不住这般罗曼蒂克的深情。 

 

只消片刻,又变回了那个不肯吃一丁点亏得陈副官,冲着张启山小腿又是一脚: 

“我懂啦,这个’I loveyou’ 就是‘我踢你’的意思。” 

 

没想到这一脚却失了分寸,正踢在张启山受伤的左腿上,只见张启山晃晃悠悠将要摔倒,陈深忙扑过去扶他。 

 

这一扶,又被抱了个满怀。 

抬起头来对上张启山的笑眼,陈深真正闹了个大红脸。 

 

武汉是陆建勋的地盘,张启山这般人物又岂会自己独自出门。陈深想到方才的一搂一抱全被暗处的护卫们看了去,脸烧得更烫。 

 

陈队长二十多年来学不会害羞,今晚的脸蛋却红了又红。 

 

拍开张启山的手,垂了头偷偷梳理心情,一颗心在那不紧不慢地蝉鸣之中跳动地飞快。 

 

两人又走了好一会儿,只听陈深道:“你说,陆奉川为什么要捡陆建勋来做儿子?” 

 

张启山未料到他忽然有这一问:“他自己没儿子,便只能捡一个儿子来。” 

 

陈深仰了头:“他为什么没儿子?” 

 

张启山挑起眉毛看他,目光中竟是有些惊奇:“陆奉川喜欢男人,又怎么会有儿子?你在武汉待了个把月,却不知道这个?” 

 

陈深听得这话,暗暗揣着的那颗心猛地一沉。 

陆奉川的戴着的翡翠戒指,他听到小调时无法掩饰的惊慌,还有他那与陈深有着八分肖似的脸,在陈深的心中埋下了一个不能为人所知的想法。 

他和陆奉川之间必然存在着什么联系。 

 

张启山又将陈深的手握在了掌心里:“你在想什么?” 

 

陈深眼睛仍望着前方,神色有些古怪,似笑非笑说:“我在想,喜欢男人也未必不会有儿子。” 

 

张启山以为这话指是在暗指他,心下一慌,怕陈深再说出什么来,忙把人搂了,把话题岔开:“我听闻陆奉川待人宽厚,平日里想必不会太为难你。”又从兜里掏出钱夹来,所幸他带了一叠票子在身上,便统统掏出来塞到陈深手里:“可你记住,打点的钱不能省,这些你拿着,在寓所里行事也方便。” 

 

陈队长并没把事情往张启山身上想,手里凭空多了一叠香喷喷的票子,不客气地就往怀里塞,嘴上说着:“你给我这么多,也是用不完的。陆奉川看着温和,其实治家并不比你松快多少,在他眼皮子底下哪里能动用得了大钱,平时进进出出地打点门卫不过都是些小数目。” 

 

张启山见他并无其他想法,便放下心来,牵着他的手道:“陆奉川的厉害,怕是不止于此。” 

 

陈深将他这句话琢磨了一会儿,又说:“我也好生奇怪,陆奉川手里除了自己的亲卫队再无别的兵马,陆军各自成派,内里斗成这样,怎么都肯乖乖听他的话?” 

 

“陆奉川真正厉害的,是他手里的秘密警察。”张启山锐利的双眸在月下闪着光,“陈队长,你对秘密警察不会不熟悉。” 

 

租界里不驻军队,便是警察的天下。 

陈深久在上海,更是知道警察不同于士兵的能处。 

 

他心里反反复复寻思着陆奉川的事情,不多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寓所的山脚下。 

 

陈深不肯让张启山再送了,山上必定全是陆家人的耳目。 

 

张启山自然之道其中的厉害,握着他的手道:“万事小心。” 

 

陈深说好,又说,你走吧。 

 

张启山笑着摇摇头:“我想看着你走。” 

 

陈深最后看了张启山一眼,只见在月光下,他眉目分明俊朗,轮廓深刻,双目如明星璀璨。 

 

便道:“好罢。” 

 

 

陈深一口气爬到半山腰,眼见着陆公馆的灯光就在眼前了,才想起来往山下看去。 

 

入目皆是幽绿幽绿的树影,密密的,挤着中间那条蜿蜒的小路。 

 

哪里还有张启山的身影? 

 

只有陈深自己的影子,被路灯拉得很长。 

 

他孤零零立在山里,却觉得很快活。 

 

 

后来两人时不时会回想起来这一晚,因为很长时间里,再没有这样好的一夜了,他们牵着手走在夏夜的林间,个怀心事,却又能毫无芥蒂地谈天说地。 

 

 

陈深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边张启山的笑,张启山指肚摩擦的温度,还有张启山那句被他刻意曲解成“我踢你”的洋文。 

 

他想,月亮真好。 

 

转身向陆公馆走去。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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